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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轲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,也不知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,只是眨着眼睛看清了似乎是躺在一处不大不小的帐篷里,身下简陋的兽皮却异常柔软。
他动了动身体,随后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。
胸口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,但那股痛楚依旧像是跗骨之蛆一样抓着他不放,好像一把钝刀来来回回地在他皮肉上划拉着,一刻不停。
这时,帐篷的毡布被掀开一角,一道苗条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,只是不断地吐着“咝咝”的痛呼,似乎是终于有些承受不住,迈开了步伐,有些匆忙地向前跨了几步,把手中捧着的陶碗放到了临时砍下的树墩上。
“蔡琰?”秦轲顺着那素色的裙裾一路看上去,看见的却是一张沾着黑灰的俏脸。
“你醒啦!”蔡琰惊呼一声,立即像只猫儿般凑到了秦轲身旁,一双大眼里满是欣喜:“我还以为你会睡上三天三夜呢……”
秦轲吃力地露出一个笑脸,轻声道:“你什么时候过来的?怎么还当起了大夫,弄得一脸灰,差点没认出来。”
“还不是为了给你熬药。”蔡琰撇撇嘴,眼神幽怨,“军营里的药材虽然凑合,但你这回伤得重,我还是特意去山上采了一些。鞣制、烘烤,称重……等真放进锅里熬的时候都过去好几个时辰了,你看,指甲都被染了色,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褪掉……”
帐篷内只点了几根蜡烛,光线很暗,但借着外面的月光,总还能隐约看清,秦轲静静地注视着她伸出来的一双手,心底涌出一股暖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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