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颤抖着止血包裹伤口,从他行医多年经验,便对痛感的忍耐有限度,可是眼前男子,单是两道背部和手臂创伤引发的痛楚,他硬是生生扛住了。
处置伤口的剧痛已经过去,那锦堂面色惨淡,肉体的痛苦远远比不上精神的痛苦,能如此深刻的改变一个人。
白薇安抚他:“听到了吗?绵哥哥,大夫说你没伤到骨头,以后不会耽误走路的。”
我乖巧地蜷在他的膝前,抬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苍白如纸的俊脸,,膝上,两只手紧昆握在一起。
“那绵堂,我以为你......”我含泪悄声说着我的怕。
灰白干涸的唇轻轻蠕动:“我不能死,那些人若是追来,你怎么办?”
连医生都颔首,微叹:“你的夫婿是个汉子。”
那绵堂在想,他是门派大公子,是上海最年轻的大亨之一,他朋友成群,手下众多,在社团中地位是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仅仅三十几个小时,就沦为人人不齿的杀害义父的凶手,警察通缉,社团追杀,身份一落千丈,真要藏在这里仓皇逃离,他不由想起,这20多年来一直顺风顺水的日子,风吹着大衣,面对美轮美奂的美景,他无忧无虑,踌躇满志,只想把上海拥在怀里,自信这个城市有属于它一片天地,可现在她只觉得身心疲倦,只想融入到大上海,永远闭上眼睛,永远沉睡不醒。
白正昌问道:“外面情况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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