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年,他离开登州。
明面上看着他是受了情伤,要外出游学。
也确实是受了“情伤”啊,可那情伤到底严不严重只有他自己知道了。
或许是真的严重,也或许不严重。
毕竟情窦初开的年岁,便被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玩弄了,伤了啊。
还以至于让他不太相信情爱,不太相信感觉“感觉”,也不太愿意再受伤。
两年,他一路骑马,路过扬州,踏过岭南,后又追查到了淮南,再辗转去了江南的一个小镇。
他本来只是因为应了故人之约顺道去瞧瞧他那一生孤苦的叔父。
故人的叔父,周老先生。
早年妻子没了,后来他留在了他那早已死去的妻子出生地做了一个教书的夫子,一生一世,再未续弦。
他出门前,听了同样是替“主子”办事的故人说起这件事情,心中便有了触动,也应了他,若是去了江南一代,定是要替他去瞧瞧他这个叔父。
可不想,去了后,待上了两日不到,他便遇见了一个姑娘。
那日,范老先生托他去接一个人,他去了。
然后,他遇见了一个姑娘。
他突然觉得,这江南小镇好像很舒适,他有些不想走了啊。
那日初遇。
他在茶楼里,看见她朝着茶楼跑过来,碧青色衣裙的姑娘,微湿的发丝,一双水润清澈又茫然的大眼睛,明艳的脸上不施粉黛。
他的心,猛然一跳。
他想,就她了。
其实那日,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周老先生口中所说的安越安姑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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