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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,多年隐秘的心思被自己的妻女揭穿时,康昀修是无地自容而生出来的恼怒。
那被卢雪华以一种近似乎轻蔑的口吻说出来,那康昀修就尝到了一种连绵不断的痛楚。
就好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钝斧,在他的身上砍似的。
那把斧头生着厚厚的铁锈,不锋利的斧刃劈开了康昀修的血肉,但却砍不断他的骨头跟筋,所以抡斧那人就继续砍。
一斧头接着一斧头的砍,康昀修就一直疼着。
卢雪华欣赏似的看着痛苦的康昀修,她笑的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。
“你当初因为上大学闹离家出走的时候,是你大哥连夜做通了你父母的思想,让他们同意你报考那所大学。”
“后来你要创业了,他就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,怕你钱不够,又跟同事借了几十万。”
“再后来你不想结婚,又跟父母闹的很僵。”卢雪华笑了笑,“更准确的说,你是因为我不想结婚,还是你大哥安抚的他们。”
顾浅羽说话只是犀利,而卢雪华则才是歹毒尖锐,就像毒蜂的螯针。
哪怕说着这些恶毒的话,她仍旧可以笑的如六月江水那般柔腻。
康昀修脸色奇差无比,跟一脚迈入棺材的人没什么区别,他捂着胸口,只觉得每喘息一口气,心脏就像被刀绞了一次,额角的冷汗都冒出来了。
卢雪华仿佛没有看见一般,她继续笑说,“更有意思的是,你还以为这些事是我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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