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已深,屋内却没有大光源。
手机屏幕蓝光明明灭灭,落在男人棱角分明侧脸上,深刻眉眼凹陷处随之空沉暗影,将他复杂神掩盖。
废纸篓就在沙发边,距离不远,青年拨号嘀嘀声,自然传入了他耳朵里。
面前笔记本传来青年求助声音,“喂?喂?陈姐?”
接电话响动传来,女人与青年交话语句不落,被他理解消化。
很显然,苏陌找对了人。
女人听见他哭诉,没有怀疑就相信了,而且答应帮他报警。
安忻却不想让苏陌如愿。
他从来不知道,原来自己在宝贝眼里,个惹人厌恶变态。
甩不掉糖,恨不能斩断彼此之间联系。
苏陌对他,向来泾渭分明。
青年偏见犹如无可逾越楚河汉界,鸿沟般横戈在他们两人间。
时刻在提醒着他腔热血白白投入痴癫,狂热追求疯。
可青年哪里能够感受得到?
裹挟了爱和占有火焰,早已植入了他灵魂,怒涨咆哮着,要将他焚烧殆尽。
安忻对苏陌不信任接受不能。
对他人亲昵依赖,哪怕表现不甚明显,也足以使他醋意泛滥,心理扭曲。
青年明显比平时更加放松语调透过空气,传入耳。
在他心间埋根细细尖尖肉刺。
藏得很深,却能让他透过心脉搏动,频繁碰,痛苦忍受残酷折磨。
伤扩大,鲜红血滴落,他却麻木渴求,对心爱之人恋慕,逐渐趋于病态。
夜里他如同守在暗处狩猎公狼,对着软绵绵白兔虎视眈眈。
得不到亲近机会,过过眼瘾,在梦与他宝贝相见,便成了最大奢侈。
他悄悄,在青年看不到方编织着罗网,只待青年无防备之时,将他收入曩,彻底占有。
可他忽视了其变数。
猎再如何弱小,都不会摈弃遇到危险挣扎脱逃天。
凶猛野兽暴露得明显,自然无法达到自己捕猎目。
愧疚绪被迫切得到欲念侵占,瞬犹如乌云蔽月,光彩湛然玉盘再难窥见,只余隐约轮廓。
男人眸色转深,墨翻涌眼瞳,似在酝酿场大风暴。
手指敲击键盘,修改润色建议发去,女人夜免不了顿忙。
果然没多久,对方头答应青年,就飞快挂断了电话。
安忻点开备忘录,成排猥亵言语大刺刺展示在粘贴板上,粗俗不堪。
写满了他不能见光妄想。
光标闲庭信步游走过所有便签,睫垂落,如灰黑色鸦羽,男人视线,落在了最开始条。
回车键按,信息发。
……
得到女人帮助许诺,苏陌终于能够放心来,从刚才恐慌难过身。
从浴室来,却迟迟等不到想要消息。
对方只简略回复了句,说暂时没时间,问他如果现在没事话,能不能明天报警。
苏陌意识要打过去,却突然看到群消息。
备注“安组”头像,洋洋洒洒发了大段文字,大意让他们有空新群,提前商量支片子主题。
时间很巧,巧得让人怀疑。
苏陌被接来要做事分散了注意力,所以没有去关注自己邮箱,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。
集精神开完视频会,已经到了十二点。
苏陌了疲惫双眼,穿上棉拖鞋走到阳台,把窗帘拉开条小通风。
无暇顾及暗处注视,青年光脚踩上了毯,拉灯上床。
手机信息他选择忽视,拉到主界面,开了早就设闹钟。
苏陌发现自己没时间考虑怎么应对变态。
顶头上司临时变卦,计划赶不上变化。
他连喘气机会都没有,不得不把班后时间腾来,考虑工作事。
以男人吹毛求疵脾,加班必不可少。
这个时候,担惊受怕还不如睡觉。
哭过眼睛水分缺失,倍加困乏,上眼闭,苏陌就不想睁开了。
体力和精力消耗促使他迅速沉入了梦乡。
手机收到信息,被青年重新设置,储存在了末页应用里。
男人费尽心思挑选“礼”,也并隐藏。
还没来得及在屏幕上刷足存在感,便被其余信息淹没,几不可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