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长芳殿的宫门不再紧闭,刘烈才大步入去,宫人正捧着新摘的粉芍,他顺势接过往内殿里走,只见景姮已经梳妆完罢坐在镜台前,华曲珠绮的背影纤窈,静谧中,活似一幅美人图。
她在镜中看见了他,面色微变。
刘烈已经耐着性子避了她几日,现下是怎么也不肯离开的,几步过去将放满花枝的托盘搁在了妆台上,看着清瘦了不少的景姮,不禁皱眉。
“为何不好好用膳?”
颀长的身影挡住了光线,强势的阴翳笼罩,景姮干脆将身子侧去了另一边,看也不看他,刘烈目光一凝,心里的那股苦是愈浓了,因为她,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挫败。
“阿婵,这几日我已经用尽了我的耐心,不逼你,不碰你,不看你,只求你能再想清楚,事已至此,你觉得还能改变什么?王兄那日咳血至今还在昏迷,难道你就真希望他死么?”
国人都说他这广阳小霸王最是狂肆不羁,神佛都拘不得他,可是一个景姮便磨没了他的倨傲飞扬;而他那胸有谋略万千的王兄,只怕也是无计再施了。
“这便是不逼我?你将我的仆从全部撤走,拦截了我传回长安的信简,把我困在这里离不得,我除了答应你们还能如何?可我就偏不如你们的愿!”
景姮蓦地起身,腰间的环佩琳琅作响,若非今日邓王后设家宴,她根本不会开长芳殿的门,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再见这两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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