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六年前,裴恒八抬大轿将我迎进裴家。”
潘芸熹开始说了。
她和裴恒的开始也是才子佳人的故事。只不过当时裴恒家世落魄,潘芸熹的父亲不许他们往来。潘芸熹因此几乎与母家决裂,父亲一怒之下同她断了往来,只有两个哥哥,时常往来靖州做生意,尚对她照拂一二。
成亲的头两年,他们夫妻二人感情很好。闲时看雨,雾里赏花。第二年她生了翊修,公婆又接连病倒,为了让裴恒专心公事,她一肩担起家事,伺候公婆,照顾稚子。夫妻之间便疏远了些,到了第三年,短短一年之内,操持妹妹婚嫁,之后不久公公也去世,她连轴操办两件大事,身子不济,对夫妻之事更是寡淡。裴恒真是烈火烹油的狼虎之年,如何忍得?
没多久他纳了妾,便是陆晚晚在刺史府见过的那宓兰。
宓兰为人尖酸刻薄,又好装柔弱,哄得裴恒团团转,处处针对潘芸熹。
彼时裴翊修尚且年幼,为了幼子,潘芸熹生生忍下无数委屈。
但这并没有换来裴恒的怜爱,反倒助长宓兰的嚣张气焰。
“未成婚之前,裴恒说我是他的心上明珠。”潘芸熹嘴角扯出一丝苦笑:“但去年我们吵得最厉害的时候,她说我是陈塘的烂泥,沾在他身上,甩不掉去不了,好不容易去了,还散发出一股恶臭。他竟忘了,明珠是如何成了陈塘里的烂泥的。”
陆晚晚脸色骤变:“那后来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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