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上甚至开始泛青, 眼中都浮起了血丝,苍白修长的手捏着那些纸张,把不算薄的纸捏出了深且难看的褶皱。
朝辞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,霍沂歌的眉间是皱起时有一道深深的沟壑,看起来格外摄人些。明明眉间沟壑是常年皱眉导致的,但这却是朝辞第一次看见。
他不开口, 朝辞也耐着性子等他,反正此时距离一个小时的时间还早。
一时间房间内谁也没打破沉寂。
过了很久, 也许是十多分钟, 或者更加漫长,沉默时的时间总是会被拉扯。
霍沂歌放下手里的病例,随手把眼镜摘下,抬眼对上朝辞的视线。
他的眼神太过吓人,与他对视上时, 朝辞心脏都漏了一拍似的。
他从前还觉得霍沂歌戴眼镜是斯文败类,还很装逼,但是现在被他摘下眼镜这么看着,才知道那眼镜很大程度上给了他以柔和, 而非此时锋芒毕路的尖锐和疯狂。
“你想让我放手?”
他开口,声音很低,沙哑中带着某种阴冷疯狂的色彩。
朝辞没了料到他开口第一句居然是这样的话。
他来的目的本就如此, 哪怕他恨霍沂歌恨到了骨子里,霍沂歌种种行为也一直在伤害他,但是他看得出来,霍沂歌爱他。
所以他要告诉他,是他霍沂歌,把他逼得去自杀,把他逼疯了。
谁都有资格吃醋,唯独霍沂歌没有资格。因为他是个罪有应得的疯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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