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食指揉了揉眉心,叹了口气,昨夜他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。
只记得临睡前,这小东西说暂时随他回柔丹国都。
他总算是松了口气。
只要是人暂且还在,说明她还没有没良心到那个份上。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。
景仲想到今日还要去一趟附近的奉永城,便先她一步起了,也没叫醒她,先起床梳洗了。
身边一空,画溪也跟着睁开了眼睛,窗外天还没有亮全。
少顷,景仲信步走进来,淡淡道:“醒了?”
她坐起身子,看着只穿了中衣的他,好似愣了一下,缓缓眨了眨眼睛。
景仲这副好皮囊,哪怕只穿素白的中衣,仍旧风光霁月,俊朗无边。
景仲没有理会她的反应迟钝,伸手揉了下她的头,“时辰还早,你不必起来。身子不适,就多睡会儿。孤今日要去奉永。”
一听有事要外出,画溪额不再磨蹭。
她掀开被子下地,在床尾的衣柜里找出干净的衣裳,替他换上,扣腰封之时,她的手一顿,小声道:“王上身上的伤还疼吗?”
疼,一剑穿胸,都是血肉之躯,怎么会不疼。
但当着她的面又怎么能说疼?
他眸光一淡,总算明白为何小时候母妃挨了欺负,他问她疼不疼时,她总是说“不疼”。
原来不是不疼,而是“不能疼”。
景仲收回思绪,淡淡道:“不疼。”
顿了顿,又补了句:“你别担心。”
“我都忘了。”画溪抬头看他。
“忘了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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