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晓年陪晓令站在祖父的案几旁边,小心翼翼地观察叔父简行远。
他的印象中,自己的叔父虽然不怎么爱笑,但脾气很好,尤其是对他,说话向来是不疾不徐,让人感觉又可靠又温柔。
对方路出这般严肃的表情,恐怕还是年初那会儿祖父卷入宫中的事情,还有他要进煜亲王府的时候。
“父亲虽从未要求儿子做什么,但儿子却时刻不敢忘记自己是简家子弟,祖辈传下来的医术,是无价之宝,儿子传承都来不及,又怎么敢轻易丢弃。”
简行远句句在说自己,却也句句在指晓令的不是。
两个子侄闻言,都压低了脑袋——这开场太有气势了,晓年和晓令根本不敢开口。
简遵友这几个月虽还去太医院,但已经不在宫中当值,即便他的晓年后来在煜王府得了煜亲王殿下的青眼,还是有不少人暗暗看他的笑话。
当初跟他一起负责皇长子脉案的陈岩,也不知道是天降报应,还是有人看不惯他独揽皇长子脉案后的嚣张,莫名其妙地摔断了腿,据说应当是好不全了。
徐太后并没有对自己人留什么情面,很快就召了两个擅长小方脉的民间大夫,破格入了太医院,接手皇长子的脉案,简遵友彻底被晾了起来。
要说一点都没有失落,那也是自己骗自己,但随着时间推移,慢慢想通了,这也不是难以接受的现实。
大半辈子学习和发扬祖传的医术,临到老时却只剩一个尊贵的病人,连京城的义诊也不能亲自参加,而要让晓年代劳……即便他还负责皇长子的脉案,又怎么样呢?不过是名头响亮些,地位高些,其实还不如自己在医馆坐诊的小儿子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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