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声音低沉又温柔,“所以别挡了,正因我知道,瞧不见你我只会更担心。”
寻洛无声苦笑,放手来,冰凉空气中血腥气变浓了些。
庄九遥摸索着去扒拉他手,摸到了片黏腻。他心里凉,面上仍表现得十分镇静,只掀开外袍袖子,用里衣袖角去他脸,净后又去他手。
整个过程人都未曾说话,秋冬之际,连虫鸣亦销声匿迹。
“我陪你去溪边洗洗,免得个孩子瞧见了担心。”他边说边将袖子放来,赶在寻洛前头又道,“别逞强说不用。无人拿你当弱者,知道寻侠你不将这伤放在眼里,但可怜可怜我这做医师人吧,救不好人便算了,病人却连病都不告诉我。”
寻洛又笑了声,道:“好。”
庄九遥头,勉强弯了弯眼睛,走在他前面。
寻洛用掌心轻抚了自己心,低头跟着行两步,庄九遥却突然转身,他诧异住了脚。跟着便有只手抚上他后颈,将他整个人往前带,头便被逼着抬了起来。
庄九遥言不发凑近,倾身过来压上了他嘴唇。
带着丝疯狂,夹杂了血腥味,上次温柔旖旎荡然无存。
庄九遥似乎是在发,偏偏又还极其隐忍,想要破坏欲/望升腾旋转,却又怕他推开。
说不清道不明东西太多了,压得人瞬间不过气来。
寻洛怔怔,头脑空白,尚未来得及去想自己该如何动作,庄九遥已狠狠在他唇上咬了,而后放开他。
后退两步,转身就走。
风猛带动树梢,这是片梧桐林,簌簌落木瞬时便纷纷扬扬,像是要掩盖整个世界。
片枯叶搭上了寻洛肩膀,他轻轻捻起来,贴在自己沁了血唇边。恍然便觉得体味到了生命,是个迅疾又缓慢消逝过程,清晰得让人瞧得见绿意离。
也许不经意之间,便要如这寒叶般了。
前头人走老远又停,站在原等着他,没催促。他轻轻勾了嘴角,突然就觉得这样也好。
天门还未找上来,又或者找上来了还未现在眼前,暂时不用背负自己血和别人泪,身边还有这个人陪。
没有比这更好日子了。
他步上前去,与庄九遥并肩走着,走向条可以暂时洗净血迹小溪。
第日上路时,个小已不像前天般神,是山路陡峭,是在野外睡不好,连庄宁儿都不怎么与庄九遥斗嘴了。
得了半日清静。
日渐升,空气却仍旧是凉。临近午时,行人在路边歇息,庄宁儿发现庄九遥不知怎,直不住在瞅寻洛。
寻洛倒是面如常,不知是习惯了因而不介意,还是根本没发现。
庄宁儿只在心里笑话庄九遥,越活越回头了,跟个十岁少年似,喜欢便方方看嘛,这么偷着眼眼,简直是老牛装嫩。
不理解,她家公子浪荡风格,怎到寻洛面前就变了个样儿呢。
实在不理解。
个人各有所想,谧儿看了寻洛片刻,突然脆生生说了句:“破了。”
“嗯?”庄宁儿低头瞧她,“谧儿在说什么呀?”
谧儿伸手碰碰自己嘴唇,又指着寻洛:“哥哥,受伤了。”
庄宁儿转头去瞧寻洛,果真看见他唇角有个小子,心里狠狠啧啧两声,看着庄九遥连连摇头,“不知羞不知羞”话没,已直接现在庄九遥脑子里了。
寻洛见她表,突然道:“昨夜没睡好,迷迷糊糊间砸自己膝盖上了,给磕了,还疼。”
他向十分正经,哪怕此时分明是此无银百两,甚至“疼”这么个字眼都说来了,庄宁儿也对他毫不怀疑,只连忙道:“寻哥没休息好?咱们多歇会儿吧。”
“不歇了,赶紧走,男人个,哪就么气了?还要去赶南宫老爷子午后烧茶呢。”庄九遥起身,戳戳庄宁儿额头,脸严肃,“你说你,个如似玉姑娘,紧紧盯着个男人做什么?还连人家嘴角都看清了。”
庄宁儿掌挥开他手,哼了声:“道貌岸然!”牵起谧儿抬脚便走。
祁云立在旁,脸似懂非懂。庄九遥又推他:“走吧走吧,小孩子家家,有些话别听!”祁云只好头。
人再次被落在后头,视线撞又移开,移开又纠缠了回来。
庄九遥往前步凑近寻洛,做了从天亮见到他就想做,却没找到机会做事——伸食指轻轻抚摸了他嘴唇上伤。
寻洛僵,鬼使神差抬手覆在他手背上,顿了。前面谧儿回头喊了声,他顺势将他手拿了来,放开时轻轻了他指尖,道:“走吧。”
“走吧。”庄九遥头。
这风雾山比云崖峰陡峭得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