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现。
他将手里那人头提起,仍旧像方才抓酒壶样,手肘挂在膝盖上,声音平淡:“夜不适合杀人。”
“适合。”那人笑着眯起眼,这表情让寻洛无端想起庄九遥来,“每个好的夜晚都适合杀人。”
寻洛轻轻地“哦”了声,满不在意地松手。人头掉去,那人顺手向旁拨,被个不甚的身影扑来接住了。
那身影将人头接了个满怀,又抓起顶端猛地提远,整个人倒了凉气,发声低低的惊讶呼喊。
这声音也熟悉的。寻洛略微诧异地去看,发现从影里来的,竟先前已过别的祁云。
祁云抬头望他,脸上喜色闪而过,在月看不分明。他压抑住激动的情绪,喊了句:“寻哥。”
寻洛声调终于起了些变化:“祁小兄弟?这么些时日你去哪里了?不回祁连山了么?”
祁云深气,还未说话,旁边人已在笑:“什么祁连山?他如我梅寄的弟子,对吧云儿?”
梅寄?
寻洛瞧着祁云无奈的神色,忽地从那阁顶腾来,拔剑直冲梅寄而去。
梅寄用反应极快,箫轻轻格,立即反身退开,显然不想与他斗。他还未站定便开,声音略带了些委屈意味:“什么就要打打杀杀?云儿自愿跟我的,为了他我都许久没有杀人了呢,吧云儿?”
“别打别打!”祁云忙人中间,手里还提着那人头,摇摇摆摆地显得有些稽。
他朝向寻洛,认真:“寻哥,我没事的。”
梅寄微微扬起,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。
祁云转过去瞧着他,神色认真,竟略带了些指责意味:“师父不答应我不伤人么?日怎地又杀人了?”
寻洛闻言皱眉。梅寄也不生气,只施施然地笑:“你方才不都听清了么?我为你寻哥杀的啊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寻洛漠然。
“没什么意思啊。”梅寄笑,“就瞧着好玩儿,想看看你能不能回天门,杀掉叛徒,也想瞧瞧,你不真当得起刺客,会不会对真正害你的人留情。我生最的乐趣,便看着别人互相残杀。”
他说着伸手摸摸祁云的头,示意他别唠叨,而后往前步,对寻洛轻声:“另外,提醒你,那把黄铜钥匙,可别让人抢走了。有用呢。”
寻洛眉心,梅寄又朝前步凑近他,在他耳边了气,声音沙沙软软:“我站在你这边的,寻洛。可别让我失望了。”
他说完这话扬而去,祁云顿了忙跟上去,不住转头瞧寻洛,头又摇摇头,似乎在叫他不用担心。
这人突然来了又突然走了。寻洛立在原地,待得人影看不见了,方抬起手来。
他适才直握着拳,此时张开手指,现手心里躺着的朵干白梅。那花染着血,更衬得白色愈发白,在月光扎眼得很。
此时的蜀王府中仍旧片平静,虽中秋,可府中人少,显得寂寂。并且这时日太过独特,从没人敢提儿不个什么节。
庄九遥坐在台阶上,宽的袍子与月亮拥有同样的颜色,遮盖了半个台阶。他个人拿了个酒杯,对着月亮杯接杯地喝,酒水从唇边溢来,划过脖颈他也不去。
那张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可嘴角眼尾仍微微上扬的。
不知不月光惨白的原因,他整个侧影透股子让人难以捉摸的清冷来,让人不敢,也不忍去打扰。
不远处人站在廊。
庄宁儿看看月亮,又看看庄九遥,满脸忧色。卫青城突然伸手轻轻了她的肩,她回头看了他片刻,微微叹了气。
卫青城露个安抚的表情,伸手指揉了揉她皱着的眉心。
片难言的静谧中,外头突然跑来个小丫头,对着庄宁儿:“宁儿姐姐,王公公来了。”
话音刚落,萧渊身边的王全已带着两个小太监了院子。卫青城身影闪,躲暗处。
庄宁儿连忙迎上去,施了个礼:“王公公,儿什么风把您给来啦?”
“你这丫头,又了些。”王全似与蜀王府上皆相熟,伸手她额头,“快去叫你家王爷,圣上要见他。”
庄宁儿子没反应过来,句“什么”脱而。那边庄九遥已听见了,轻笑声:“见我什么?”
王全怔,赶忙过去,微微弯了腰施礼:“老奴见过王爷。王爷,走吧,圣上要见您自然因为想您了,正在殿中等着呢。”
庄九遥又笑,笑得意味不明,问:“中的家宴这样早便散了?”
“散了。”王全答。
萧渊已年没有见过自己这第子。
本来他们人从金陵赶回来,除了非要在京中度过中秋节这天,另方面也因为听闻萧渊病了。虽然父子人约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