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密室

上一世，时隔年，已经却依旧隐忍不发的顾采真再次踏晚来秋的时候，本来只是想毁了季芹藻的丹，倒还没有动什歪心思。

她靠着柯秒前教她的独门家学，做了一张以假真的人面，混在归元城的新弟子里了门派。她去的是紫玉仙子门，一是因为郁紫兰的门女弟子最多，便于她藏身；是因为，她想再去露华峰看看妙妙曾经活过的方。只是，妙妙曾经住过的弟子房，已经给了新人，里面的陈设布置也被新的主人全更换，根本没有方给顾采真悼念故人。

有道是：其如故，其人不存。她却连寄托哀思的，都没有了。

人死如灯灭，好似汤泼雪。若要还魂转，海底捞明月。

哪怕她如确实修得高一丈，却也做不到起死回。

所以，那天，顾采真的心情非常糟糕。

之后，她的个变得非常裂，一方面在修行上偏执到近乎苛刻残忍对待己，一方面却又经常情绪处于一任妄为的暴躁中。那些不甘，那些不平，那些怨与恨，统统化作她心底熊熊燃烧的火焰，她很清楚，这把火会一直烧去，除非她宣来，否则永远成不了灰。

妙妙，你看我现在多悲，既求不得心若止，也求不得心如死灰。所有人参与了伤害我，把我逐师门这件事的人，恐怕都觉得我早死了吧。

你也死了。

这世上，大概再没有人记得我顾采真是谁。

这一晚，顾采真怀念妙妙的心情得不到缓解，那面对女的死亡却无为力的愤怒，陡然就变成了一迁怒。

以前，每当她情绪不好的时候，夜里去找池。他给她藉。

如，当她想起池，却不想去找他。她怕己情绪失控之，会失杀了他……己到底还是妇人之仁哪，哪怕曾经被他背叛和抛弃了，却还不忍要他的命。算了，把他留到后面再解决吧。

她暴躁郁的念头转啊转，忽然就转到了池的师兄，己曾经的慈师，季芹藻身上了。

毕竟他之间，也有着好大的仇呢。

意随心动，等她潜晚来秋后，才发现那里的结界竟比她年前被逐师门时，厉害了数倍。看来，她的师傅这是亏心事做多了，很担心有人要害他呢。她沉想着，却根本不在意，毕竟季芹藻也曾经扮演过倾相授的好师傅，他会的，她也会。只怕是……她现在会的，他未必会。

轻巧又无声无息破了结界，她就静悄悄直奔室。

上一世，她对季芹藻的起居作息不算很了解，她一个女弟子，哪有对男师傅过多关注的道理，而且那时她对于收她为徒，给她庇护，为她提供安身立命之所的季芹藻，充满了激、崇敬和信任，才不会做什越矩的事。所以，她并不知此时是他习惯洗漱歇息的时刻，意外看到刚刚沐浴来，正在擦身的季芹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