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樽和樽中美酒,全部碎成了片。
一樽酒份量不少,这般打碎了,直染湿了一大片地毯。
在堂房中变得安静无声中,邓九郎拿出一块手帕,动作优雅中,带着丝丝冷意地拭着他自个的手。一边擦拭,他一边声音轻柔地说道:“顾呈,二月初五丙申日,你在何处?”在顾呈慢慢阴沉的目光中,邓九郎姿态优雅,举手投足间,透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凌人贵气地说道:“今日请来顾郎,邓某只是想问顾郎一事,二月初五丙申日,顾郎身在何处?还有,二月二十三日凌晨之时,与顾郎会面的,又是何人?”
这番话,邓九郎说得缓慢,斯文又优雅。可是,不管是他身边的银甲卫,便是柳婧也已发现,当邓九郎以这种轻柔的,甚至带着温柔的语气说话时,其实是他最可怕之时。顾呈阴着眼睛与邓九郎直直相对。
过了一会,顾呈腾地站起,他双手伏在几上,低着头紧紧地盯着邓九郎,森寒地说道:“邓家郎君这话,顾某听不明白。”嘴里说着不明白,他身子一转,竟是提步就走。
安坐在榻上的邓九郎,身子微微后仰,以一种闲适而又洞察一切的眼神,微笑地看着顾呈离去。
顾呈走着走着,眼看就要走出房门了,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,缓缓转头。转过头,他盯着柳婧,冷冷地说道:“柳文景,你不准备离开这里么?”说这句话时,他的声音非常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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