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这个人说习惯了瞎话，自然不当真。

今晚是特别的。在这里，他们可以是朋友，可以是知交，不必再互相怨怼，叫两个人就算分了开来，心里头也不好过。月是故乡明，鬩界不是容芳的故乡。他自回鬩界，也没睡过几个好觉，本来脾气就差，遇到点事更是暴躁。蓬莱本也不是他的故乡，大约是风也好，水也好，身边的人也好，容芳竟然闭着眼睡着了。

不能睡着，迷糊之中，还了一个梦。

梦里星河水就在他的脚，他随便伸个脚就能搅动一池星光。月亮离他很近，伸手就能摘。飘然之中他觉得周身无比舒适，再低头看去，星河水中盘了两个身影。

容芳凝目望去。

却是香榭小筑，灵泉清亮，别院被罩在一层淡淡的金光阵法之中。而龙身凤，交缠在一起，是天都要为之羞的鸿蒙之景。好一处真真切切的水上别。

“……”容芳如蒙雷击。

他蓦然一睁眼，一翻身就落了个空，摔进了水里。

被惊动的锦鲤散奔逃。

而容芳怔怔坐在水中，衣裳湿了大半，却比们受惊更甚。不远处，余秋远坐在一侧打坐假寐，晨曦映在他的眼睫上，罩了层淡淡的金粉。容芳只看了一眼，还未消退的龙啸凤吟之声就在脑子里又打起架来，还特别缠绵——

“……”

冷了千把年的一条老龙，竟然大早上滚沸了一池的水。

作者有话要说： 芳芳：你穿过红吗，你为什么不穿红，红很好看啊，你真的没穿过？你试试穿一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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