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上就又有了无辜的人命, 而且也意味着与父汗的抗衡再难回头了。
罗逾对外头伺候的亲兵问道:“平城的消息有没有来?陛下的批复到了吗?”
那亲兵说:“回禀殿下,这两天都是每两个时辰看一次,确实没有消息。”
他心里未免又有些焦躁起来。但是理智是明白的:驿马来去, 总得七八日,这七八日会发生什么,谁也说不好。人生就像一场不知前路的赌局,哪有完全能够掌控的局!
“知道了。”罗逾垂头道,“白天改成一个时辰看一次军报,一旦有平城那里的消息,不管我在哪里,在做什么,都要及时向我回报。”
可惜一个白天无数军报,偏偏没有平城来的消息,罗逾耐着性子一件件处置,最后用了半日时间给王蔼写信,吩咐他在柔然边境留个契机,一旦时机到了,他就诱惑拔什罗将军带军深入燕然山中峡谷,杀他夺-权。
写完封好,有一点墨汁蹭在手指上,罗逾感觉自己的手中宛然又沾了鲜血一般,顿时心生厌恶,赶紧叫人打水给他,把一双手浸在热水里拿胰子搓洗了半天,皮肤都泡皱了。
端走热水的是清荷,默默看了看罗逾泡得发白的手,好像忍了又忍才说:“奴婢给殿下拿点涂手的沤子吧。殿下这样一双手……”她低着头,终于忍不住把嗔怪的话说出来:“自己不觉得可惜吗?”
罗逾看看自己的手,只觉得上头仿佛还沾着血污一般,不由皱眉,说:“好,但是不要花香味儿的沤子,若有零陵香则也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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