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在前边的柴石州忽然回头,望着两人的手,莫名叹了一叹,眼里的复杂神色居然逐渐透出一种羡慕情绪。定了定神,又继续往前走。
*
此行奉命出征衡州,可算是文官传承的柴家的头一遭。柴石州并未因此大肆铺张,只是随意在府衙后院住下。
如此低调之举,旁人当是清廉,然在沈翎三人眼里,不过是替那太子殿下掩人耳目罢了。
衡州官员还算知情识趣,自己搬出去住,把偌大庭院都给了柴石州。
僻静处的一间屋子,清静雅致,柴石州领着三人在门前停步。
似乎感受到门缝内透出的气息,沈翎不由自主后退一步,身体竟有些许发抖。
之前不明原由的恐惧,终是得了答案:乐渊。
不止是那次胁迫,更有京城的那次。
因为软禁,也因为出卖,沈翎遍体鳞伤,那几乎是死过一回的经历。
从前不觉得,伤愈了,也就忘了。
但今日临在眼前,沈翎想起屋里那位罪魁祸首,烙印在躯体上的记忆,如江海波涛在瞬息之间,奔涌而至。
沈翎极力表现得淡定,只是微微一笑,把越行锋往前推了推:“你是南越少主,你去就好了。我和羽,在外头等你。”
越行锋对爱人无比熟悉,任何一丝异样也逃不过他的眼睛。他明白,沈翎是怕了。
沈翎刚说完那话,自己心里也不太安宁,瞄见边上的柴石州,以他的站位看来,他半点也无进屋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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