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当于断了他们的臂膀。然后父皇会派遣自己的亲信去往大藩们从前镇守的边地,将大藩们之前掌控的兵权收回来。”
“父皇登基之后,藩王们因怕削藩而个个恓惶,而这种做法既能不逼反藩王,又能大肆削减他们的实力,比直接削藩强多了,”裴玑说话不紧不慢,声音宛若淙淙流淌的清溪,“再有就是,父皇近来还会抓几个恣行悖逆之事的藩王治一治,拔去心头大患的同时震慑众人,名正言顺,冠冕堂皇。大哥犯事犯在这个当口,父皇想轻办都不成。”
裴琰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裴玑这个人太可怕了。他把时局看得太明白,把人心看得太透彻。
这样的人,他怎么可能斗得过。
他盯着弟弟看了半晌,忽而道:“你那十年究竟去了哪里?为什么你回来之后变得那么厉害?”
“大哥还看不出来么?瞿素是我的先生,否则我怎么能和他那么熟稔?我那十年,都待在瞿家。我跟你们同在一城,但你们却都以为我死了。”
裴琰的嘴角狠狠抽了抽。
“大哥还记得我刚回府那会儿,下人们都是怎么对我的么?我与大哥的生辰离得近,同是生辰,大哥生辰时,他们就卖力布置,等到我生辰,他们就支差应付。因为他们认为我不得父亲看重,当不了世子。我后来就让他们看看,究竟谁会坐上这个王世子的位置,”裴玑目光一锐,“‘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’,这两句古语不是白说的。大哥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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