鸟类的感官相对于人类要敏感许多,因此诸鹤已经比晏榕先一步感觉到了箭羽带来的风声。
只是或许因为着实居安太久,诸鹤一时间竟愣了下,脑海里飘过了一个奇怪的年头——要是他突然变成鹤飞走了,将士们不会说晏榕饲养妖物吧?
那岂不是有点不好?毕竟人家才刚刚当上皇帝。
要不就被箭射一下……反正也死不了,大不了就疼一下下。
而且中箭以后晏榕肯定百依百顺,自己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,还不用被晏榕每天晚上插来插去的弄得屁股痛。
诸鹤的性格向来干脆,很快就做出了自己觉得特别满意的决定,因此转过身来,比比划划了一番,准备给自己挑个皮厚肉多的地方挨上一箭。
而下一刻。
一个灼热而用力的怀抱将诸鹤拉进了怀里,熟悉的龙涎香在夜风中迎面而来。
修长的手指随之覆上诸鹤的眼睛。
北狄弓弦所射的羽箭有千斤之力,而晏榕竟硬生生的站住了身子,既没挪动一分,也没带着诸鹤倒下去。
只是。
诸鹤听到了极轻极轻的一声闷哼。
那声音像是从肺腑里咳出来似的,带着血的味道。
而晏榕的手臂还环在诸鹤身上,像是以往很多次那样环得很紧。
在第一个瞬间,诸鹤甚至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只是下意识伸手回抱了晏榕,可是却在冰冷的玄甲上摸到了温热的血液。
那汩汩的血像是流之不尽似的,很快便沾满了诸鹤的五指,然后顺着他的手腕一滴滴落在地上,渗入这边关的城墙沙土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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