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鹤微微晃了下神,像有几分不太清明,半晌才抬起手,却好半天都没接到酒杯。
沈慕之便扶住诸鹤的手,将酒盏放进了他手中。
诸鹤的神情难得迟疑,他坐在竹椅上,想了想:“本王似乎有些醉了……”
沈慕之问:“是么?”
诸鹤狭长的眼尾倏地一扬,将酒一口闷了:“胡、胡说!本王千杯不醉!酒量天下第一!”
沈慕之:“……”
他面色凝郁,伸手准备将诸鹤手中的酒盏取回来。
争夺过程中难免皮肤碰触,此刻正值秋老虎肆意横行,诸鹤指尖却凉得不似活人。
沈慕之皱了下眉,将酒杯放回桌上,开口问道:“先帝遗诏,摄政王藏在何处?”
酒意渐渐从摄政王的眼睛里显了出来,往日那肆意妄为,毫不留情的眼底现下一片带着潮气的湿意,显得温顺又无害。
沈慕之又问了一遍:“先帝遗诏,在何处?”
诸鹤弯唇笑了起来。
他一笑,眼角的泪痣就像是跳起舞来,晃得人移不开视线。
没有得到回答。
沈慕之重新换了个问题:“先帝留下的另一半虎符在哪?”
屋内的烛光并没有摄政王府那般堂皇明亮。
诸鹤乖乖的坐在椅子上,既没有手脚乱动,也没有向平时那么张扬跋扈。
嘴角翘起一点弧度,他像是还有些馋酒,殷红的舌尖轻快的舔了一下唇际,抬起眼道:“桂花酿。”
沈慕之:“……”
沈慕之微微俯身,和诸鹤视线齐平:“摄政王不是很喜爱太子么?为了太子殿下,摄政王也不愿说出虎符在哪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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