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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夜里贺新歇在了黄家。
黄家和楼上自己家的格局一样,贺新就睡在两年没回家的黄大毛的床上。黄婶特地铺上今年新做的棉花毯,厚厚的大棉被,再加上屋里的暖气很足,贺新睡的特别香。
第二天一早,贺新下身加了条羊毛裤,上身多穿了一件毛衣,趁着办事机构还没开门,借了黄家的自行车去后山的公墓拜祭一下死去的父母。
当年车祸发生后,虽然肇事逃逸的司机很快就被抓住,但司机是个光棍,货车是贷款买的,还欠着一屁股的债,赔款压根就没拿到。
当时刚满十六岁的贺新拿出家里所有的存款,给父母置办了一个合葬的墓地,然后打着铺盖卷,一个人南下京城打工。
风吹雨打的,墓碑上的文字已经渐显模糊,贺新找来毛笔和油漆重新描了一遍,然后跪下,在坟前真心实意的磕了三个响头。
贺新原本设想的很好,办护照的时候跟工作人员求求情,实在不行就办加急,一定要在过年前把护照办好。然后签证就简单了,虽然春节放假,但人家老外的大使馆还是上班的,月底前就能把所有出国手续办好。
但理想是丰满的,现实是骨感的。
“同志,帮帮忙,我二月头就要走的,这护照无论如何都要在春节前办下来。我办加急,办加急总行吧?”贺新弯着腰,冲着窗口里的那位中年警察阿姨苦苦哀求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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